遠了,遠了,那卡其服,大盤帽的高中歲月

我是雙魚座,相當念舊

慕然回首,發現自己許多的第一次竟然都是來自長安東路白衣黑裙少女

感謝白衫軍豐富我一生

國中是男生班,高中是和尚學校

國小同學只有四位女生考上高中,都是一女中,並不認識白衫軍

但是朱天文在我們校刊上一篇文章,

讓我以為白衫軍都和我們男校一樣醉心於尼采,異鄉人,存在主義

不像一女中只是死讀書,一點女人味也沒有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自大,膚淺,幼稚到會臉紅地步)

事隔多年後證明是幻想

第一個暗戀對象,第一個帶去參加高中音樂會

大學第一隻舞舞伴,第一次約會,第一次忍痛拒絕對方,第一個女友,第一次看首映,都是中山人

先談高三下我去王啟民家教班補數學,認識菁

她住內湖,在我們國三春假時,他是達人初中春假郊遊,市政府誤放水門淹死學生事件中,唯一倖存者

她才剛上岸,水已及膝,眼睜睜看同學淹死,所以她的心靈十分脆弱,真令人心疼

不過她有典型眷村女孩大方的個性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約她參加在國父紀念館的高中音樂會,她一口答應,真是美好的一晚

我的高中是純男校,大部份人都是單身前往,我好不得意

<畢竟高一高二我也是單身去欣賞>

尤其弦樂社所演奏的莎巴女王,至今令人難忘

她還帶領我,進入欣賞西洋搖滾音樂領域,真是謝謝她

她年紀這麼小 ,就遇過二次生離死別

另一位是我高中學長,是她的鄰居 大哥哥

她親眼見他在眷村門口,被車撞而身亡 ,好殘忍噢

膽小的我 ,不敢向她表白

只會放學後坐公車,到內湖她那眷村後, 再搭車回家,

公車一定會經過濱江橋, 耳邊不知不覺就會響起bridge  over trouble  water這首歌

好純真的高中大男孩情懷啊

後來她考上台北中興大學法商學院,成了父親大學不同系的學妹

我則去了大度山,在那又和中山人續緣

初上山就被諾大的校園所震懾,

自認已在屏農當過新鮮人,

所以一切迎新活動全沒參加<很後悔>

我只參加全校大舞會,

由於大一新鮮人幾乎全去參加各系所舉辦的迎新露營,

所以我尷尬地發現,我似乎是唯一的新生,

過看東海的舞技整體主觀沒有屏農好,

所以我就很有信心向不認識的學姐邀了第一支舞,

the  one you love是我在東海的第一支舞,

再來都是跳快舞了,

一首接一手不停得跳,整晚最後在cherish聲中互道晚安,送她回女生宿舍

她是大二社工系,名叫惠,我們開始約會

真是誇張,系上同學學長姐都還不熟,就由外系學姐幫我介紹校園,

當時東海全校日夜間部加研究生只有八千人<一百四十三公頃>可說上地廣人稀

到處都是隱密約會聖地

夢谷,黃土高原,牧場,東海湖,相思林,奧柏林廣場旁餐廳吃羊奶聖代,月光草坪聽即興音樂會

到處都有我們足跡

每天到她信箱投信,並到自己信箱等待來信,真是純純的學生情愫

寒假回台北後,她帶我到西門町木船聽民歌

還特地點了潘越雲的謝謝你曾經愛過我,要我細細品嘗歌詞意涵

晚上坐火車送她回樹林,從火車站慢慢散步陪她回家,

她細訴父親是樹林酒廠的技工

全家只有她一個女生一帆風順從中山女高考上大學,她是全家的驕傲,那晚好美噢　

下學期開學後,忽然就約不出她了

不知是何原因,但我想可能是緣份已盡,無論如何,我還是衷心祝福惠妳永遠幸福

寫完第一支舞,再來就是大學最後一支舞了

跳了三年舞,已經厭倦了,大四迎新舞會在學弟力邀下,為我大學舞會畫下完美句點

記得是在書局對面,實習銀行樓下舉辦的,

在燈光昏暗下,我隨意邀了一位系上學妹,跳了一首慢舞,歌名已忘,但談話內容卻歷歷在目,

她名*仙,所以小名叫x現,彰x人,

這是她人生第一支舞,<好榮幸>

不知不覺中,我臉紅心跳,

但最後還是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即將畢業去當兵,

而她的大學多采多姿生活才剛要開始,

我不能自私去追她,就將這個短暫邂逅永藏心中

幾年前,電視有個波蜜果菜汁廣告,飾演年輕太太的女主角酷似仙,不知學妹目前是否安好?

那天因工作關係,經過多年未曾造訪的自強新村
內心非常沉重,這個眷村怎會殘破至此,這可是陸軍台北首都戍衛師的軍人眷村啊
勞苦功高,國防部總政戰部到底在幹嘛,太過分了吧,感嘆之餘不由得回想起


小學一年級時班上成績第一名
永遠是來自自強新村的*華平
猜想她父母應該和北平市有很深淵源吧

因自強新村實在離我們學校太遠
加上六歲小學生很容易將成績和異性吸引力混為一談
所以會將從未去過的自強新村
美化想像成曾路過的天母美軍高級眷舍
二年級她隨任軍職父親調往南部就逐漸淡忘此事


國中起僥倖是學校的數理化資優生
膚淺幼稚的我當時竟因學校女生數理較差,而對所有女生喪失任何興趣
直是愚蠢至極

直到國二即將結束之際
學校舉辦模範生選舉
忽然一位國一學妹一上台就讓我臉紅心跳
我真是個大白癡,竟然不知學校有這樣迷人的女孩

她說她通車住關渡自強新村,聖誕節出生,很美麗,所以取名SM
那周日,我馬上十萬火急的搭302公車前往自強新村朝聖

到了以後,有點失望
很普通的眷村和學校同學占大宗的婦聯三村差不多
並不是想像中庭院深深花木扶疏的美軍宿舍

那又如何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但要如何認識她呢?我束手無策

竟異想天開,參加學校暑假所辦的文藝營
丟臉死了,連我在內只有三位男生,重點是S根本沒參加
不過卻學會唱優美的元曲 ,一生受益無窮

升上國三後,奇蹟出現
S的班級被裁掉改隸我妹那班
S和我妹成好友

所以漸漸我知道她許多事情
她父親是上校退伍轉任公務員河南人,母親是河北人,有三位哥哥 ,三位姊姊
她是老么 ,三哥是高我二屆同所高中學長,後來考取中Y大學


她高中聯考考上中山女中
但自強新村離關渡火車站太遠
她都是坐302公車到士林轉搭203公車到長安城
我則是坐北淡線火車彼此完全沒有交集


雖說高中校門口就有著名的O東公車連接台北高中各校,包含長安城
我不懷好意坐O東晃了那麼多次也沒碰見過她,只能說沒緣分吧

大學S考上台中中興大學農學院
當年雖然還是戒嚴時期
但威權體制已走到末期
所以大一時,教育部正式開放大學舞禁
積壓許久的學生活力瞬間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東海已經很誇張了
大禮堂舉辦全校性迎新,聖誕兩大舞會
銘賢堂和實習銀行下面那個活動中心,則是各系的各種名目舞會
東海別墅還有民間叫做"三度空間"的舞廳場地出租
已經跳得夠瘋了

沒想到考取中興的高中同學炫耀說他們中興舞會更多
於是新鮮人第一學期,除了期中期末考前以外時間
我都是東海,中興甚至逢甲,中山,中國醫學院到處趕場跳舞
但還是沒遇過S

大三時在室友宏的打氣和陪伴之下
鼓起勇氣到中興大學女生宿舍登記廣播找S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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